《模糊的世界》

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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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我们就要结婚了。”邵梓凌犹豫了很久,他想起那个人期待的目光时,总会不由自主地轻颤,似乎有什么阻挡了他的手去触碰“发送”。他犹豫的事已经够多了。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未来的邵夫人已经上完了准妈妈先修课,甚至打听好了哪所学校能提供最好的教育。她是一个不疾不徐的女人,懂得利用一切时间。她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事情敲定后,她再也没有催促过邵梓凌,不过问邵梓凌的一切,不去触碰他的任何过往。

邵梓凌痛恨自己过多而又无用的思考,发送吧,他告诉自己,他感受着屋里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的气息,很平淡,没有一丝波澜,但他敏锐地捕捉到那一瞬的屏气。她在害怕。毕竟即便板上钉钉,邵梓凌也可以选择放弃,把钉子一颗颗拔出来,将那个女人一步步推向绝望,她将承受邵梓凌内心撞车的无妄之灾。

未来的邵夫人受不了压抑的沉默,她张嘴向邵梓凌告知,打算去门外走一走。尚未出声,她便听见了手机的提示音,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感觉难以置信,便在邵梓凌眼神示意下打开了信息板。信息轨道中本是流离的浅蓝色光点,逐渐向他们的IP点汇集,越汇越大,预示着浏览人数的迅速增加。她愣了一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发送了?”

我收到消息后就急忙去找哥哥邵梓凌,刚推门进去就看见未来嫂子一脸讶异地站在那里。她听见声音后扭头看向我,一反平常淡漠:“梓安你来了。你们先聊,我出去走走。”她平常是不会和我打招呼的。我点头,她仓皇而去,连手提包都忘了拿。

“你来干什么?”哥抬了一下眼皮,淡淡地问。

我最不支持哥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两个人在外像冰块,在内像木头,还被一群所谓上流人士吹捧这“绝对绅士”“淑女标杆”,诸如此类。长辈们也不表态,只说二人性格相合,趣味相投,天性如此。

“你不是喜欢那个机器吗?”不由自主地,我脱口而出,说完便开始后悔。我向来摸不清这个自小便很少在家呆的哥哥的心思,这次怕是又会口不择言的触了他的逆鳞。关于所谓哥哥喜欢机器的传闻也只是在那次印象深刻的轰趴中偶然听见的,但究竟是什么机器博得哥哥欢心还真是令人费解。

“梓安不要说笑了,哪有什么机器值得我喜欢。”哥哥回的倒是迅捷,如我问话一般不加思索。

有一瞬间我就要相信了,毕竟我只是听来了只言片语,况且时过经年。哥哥直视我的眼睛,眼神真挚。若真把我的话当作玩笑,他应当是用手摸一下鼻子,眼中带着笑意,看我一眼后开始做他自己的事,绝不会盯着我等我的反应。他的诚意伪装过了头。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转身下了楼。走到门口的时候,嫂子刚停好车,她看见我后局促不安地笑了一下,我正要上车,她叫住了我:“梓安!”我纳闷地扭头,取下头盔等着她说话。嫂子的眼神飘忽不定,最后憋出了一句“路上小心”就让我走了。我猜她一定是有话说,不然我可能没法平安到学校。我总会臆想他们这种富裕家庭遇到什么凶杀,顺带着牵连醉心学术的穷亲戚。

宿舍里果然空无一人,林不渝应当去了图书馆,我翻看了一遍表白墙,不出所料地看见有小迷妹暗戳戳发了帖子,我跟风在下面回了一个“从头到脚膜不神”便把手机撂在桌子上爬上了床。黄家思或许还在自习室,往常是和我约自习的,可惜我一大早就去往了哥哥家,他起床后肯定气坏了,不然也不会把被子揉成一团。苟文照例床上乱糟糟的,布娃娃胡乱掖在褥子下面。他每到周末就会窜到网吧,不是打警三就是玩A.LI.O,或者溜到附近的AVR体验馆来一把PlayIce。纵然如此,GPA还是高得离谱,让人羡慕,被少院学子膜为“文神”。乱膜真是一种不好的风气,我这样想着笑出声来,蹬掉了鞋子开始思考嫂子和哥哥的奇怪模样。

哥哥年长我三岁,父母离婚后妈妈带着他入了豪门,改姓为邵,我则被爸爸提着做科研,他也无心为我找后妈,当然更关键的原因是由我从中作梗。刚开始还有电话会打进来,爸爸的好友或者同事借以各种名义邀请爸爸出去,我接了电话后默不作声,半晌才问一句:“是妈妈吗?”于是他们便都知难而退。后来父亲也习惯了孤单,“再婚”一词从此入了冷宫。

在我小时候,会到深圳参加夏令营,顺便到哥哥住的地方玩。他的姑姑往往端出些稀罕物给我,我也会问一句是什么,倒不是有什么担心,只是毕竟错过这次往后或许再无踪迹可循,什么奇特的东西也无法拿去炫耀了。她微微笑着告诉我那是什么,还会引着我到厨房参观。去的次数多了也便明白哥哥过得确实比我强多了。

哥哥虽然年长我三岁,却是比我大了四个年级的,直到我入了科大才有所改变,追得不必太苦。依稀记得我三年级就很少讲过哥哥了,问起来总会被告知在忙学业。后来打电话他说在塔克拉玛干,不曾拍过照片,却有带我去逛逛的意愿。最终也没有去是我的一大遗憾了。

初一国庆假期,爸爸放行让我独自坐火车去往北京找在那儿上学的哥哥,旅游的人不如想象中的多,哥哥带着我去了几个著名景点后就接到电话,说是以前的队友约着轰趴。我对此奇怪得紧,便嚷嚷着要去,哥哥拗不过我,也不愿悖我意,现在想来这次机会种下了不少值得好奇的种子。

本来大家都在唱K吃零食,一个叫做月墨渊的哥哥(前几日我才知道他竟是我的同门师兄张泽远)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就纳闷了,Superintelligence怎么就不能存在了。”花一诺(我也是才知道她名为王雅馨,现为某医专的助教)取出口中的棒棒糖接话说:“阿西莫夫写过三大法则的,明明白白说了。可惜曹老先生仙逝得早……”牧樱(真名不便透露)若有所思,打断她说:“五十年后再说这件事吧。”除了刚开始向我介绍,哥哥至此还未开口说过一句话,既没唱歌也没喝酒。萧宸烨(叶晓晨)举起一杯酒说:“故人已故,新时更新,干!”哥哥这才回过神一般站起身和其他人碰杯,气氛才慢慢活跃起来。

高二考取了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做大物实验的时候巧遇了一位老师,言谈很是亲切,后来遇到问题也总会向老师请教。某次聊天时从老师口中听说张泽远师兄大名,怀着崇敬之情求来了师兄的电话。自报家门后,师兄便问我是不是邵梓凌的弟弟,我才知道他就是哥哥曾经的队友月墨渊。我问起他们都有两个名字的原因,师兄说刚开始在学校注册学籍要输入“校用名”,他随手打了上去,万万没想到居然要让这个“非主流”的名字跟一辈子。而哥哥、苏羽哥哥因为入学方式和他们不同,所以才只有一个名字。我还想问关于他们那个不知名的神奇的学校的故事,师兄却闭口不谈,顾左右而言他。我只好作罢,但好奇更盛。

去年去哥哥那里的时候,准嫂子特地和我聊过,她说:“梓安,你若是有空,就常找阿凌聊一聊。兄弟连心总能无话不说的,我毕竟是个外人……”我不动声色地看她面部表情,惊讶地发现这个一向端庄的名媛竟然红了眼眶。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听见钥匙和门锁相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翻转过来趴在床上看是谁回来了。

“陆梓安你干嘛呢?今天去你哥家吃得怎么样啊?”黄家思看见我就开始忿忿地大叫。“哎既然你说到这个了我就想问问――”我“腾”地坐起来,话还没说完就被黄家思打断:“不管啥问题,等不神回来就没问题了。”我悻悻躺下,想着一会儿该如何讲述在哥哥家发生的事情。我都快要睡着了林不渝才回来,前脚刚关上门,苟文后脚又开始“咣咣”敲门。等他们都收拾妥当了我才从床上滑下来,正襟危坐地讲述我的见闻。

“呐,这个是我哥哥的结婚请柬。”我拿着手机,翻腾出哥哥电子版的请柬。

“邵梓凌?”林不渝一脸复杂地抬起头看向我。

“怎么了?你不会认识吧。”我感到颇为惊奇,林不渝虽然儒雅好相处,但是他记性不很好,除非深交否则一般不记名字――或许这就是迷妹挤破头想让他认识的原因吧。

“听过邵梓凌的故事,不知道是不是你哥哥。”林不渝说。

“不知道学校名字,在塔克拉玛干和北京都上过学。”我拿过来手机翻找哥哥的照片,手机里存了不少照片,很久之前轰趴的合照也存了一份。

“嚯!这可是传说啊!”林不渝脸色大变,又惊又喜,“快发给我我也要存一张!”

我们三人一脸茫然,急忙搬板凳凑过去听林不渝讲故事。林不渝呵呵一笑:“我们学校第一年是在嵩山脚下,接着在塔里木盆地三年,最后是北京两年。我入学一年后学校就GG了,没啥故事。”黄家思和苟文听完就大呼上了当,去洗漱了,我无论如何是不信的,自此缠上了林不渝,非要讲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有些故事,不是某些人可以记述的……

评委点评 评语汇总
匿名 2018-02-06 16:22

这篇作品体现了初学写作者常犯的一个错误,就是把小说当成私人倾诉场所,把平时所见所闻,所想所感都写在里面。但没有考虑到作品发表后就成为公共话语空间,大家要进来感受和品评。本篇作者基本上没考虑怎么让读者读明白。

匿名 2018-02-06 10:20

这篇小说感觉确实做到了“模糊”。中短篇小说尽量应该以核心人物构筑故事,而这篇小说看起来更像是作者未来长篇计划的简略大纲,人物众多且不深入,线索也比较晦涩,让人读来不免感觉一头雾水。而语言和架构让读者很难坚持到最后去厘清作者想要表达的思想。

匿名 2018-01-31 16:10

人物众多,且个性不鲜明,最后成了一片模糊的人物群像。故事也讲述得很纷乱,伏笔太多,却没有精细的收拢、解释清楚。一大串奇怪的人名,读起来很尴尬,加剧了故事的崩坏。

目录(共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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