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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杀的秋风给平静的江面带来了阵阵涟漪,远山的枫叶点缀着江河上下,在万物将要枯萎的时节,这应该是大地不多的修饰品。
此时一位老者独坐在岸边钓鱼,他眯缝着眼,并没把注意力放在鱼竿上,看样子他并不在意今天的收成,更像是等待着什么,没人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
在远处幽深的林子里,有一个年轻人正悄悄地盯着他,老者其实也注意到了那道目光,这个年轻人已经看了他好几天了。可他并不在乎,凭他的直觉就已经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他也不想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什么在这里,就凭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早些年这深山里还有几户人口,如今天下纷争群雄并起,这些人早已不知所踪,可能是带着家眷在流亡的途中,又或许是跟着诸侯国一起征讨横征暴敛的商纣王,想在这大乱的天下中追名逐利,到时候也好分一杯羹。
各地的奴隶都纷纷造反,百姓怨声载道,纣王又年年征兵劳役,整个天下苦不堪言。朝廷的官员都知道纣王成天沉迷于酒色,不理朝政,尤其是对那个叫做妲己的妃子偏爱有佳。宫中都流传着一个传说:据传妲己是狐狸变的,是十恶不赦的妖孽,目的是潜伏在纣王身边祸乱朝纲。这事传到了纣王的耳中,他当然大怒,将那些非议的文武百官统统处死,可他并没有解气,甚至变本加厉。他绑来大批奴隶,聚集在沙丘,用酒当做池水,用肉悬挂起来当作树林,让男女赤身裸体,在期间追逐嬉闹,饮酒寻欢,通宵达旦,自己玩够以后,便用酷刑慢慢地折磨这批奴隶致死。从此朝中人人自危,无人不害怕纣王的权威,文物官员都不敢再去劝谏以求自保。
这事也并不稀奇,百姓也知道纣王是一个骄奢淫逸的统治者。他不仅征兵伐夷,而且还散布征集令——“凡是到了笄礼之年的漂亮姑娘都将纳为后宫宠妃(注:笄礼指女子的成年礼,先秦时期,女子许嫁是十五岁行笄礼,否则是二十岁行笄礼),家中若有一女者,供给朝廷将赏百金,如若发现家有女眷不供者,杀无赦。”但凡育有一女的父母肯定不愿将自己的女儿供奉给这个冷血的君王。可官府不仁,挨家挨户地收剐女眷,这让更多的人都去逃难了,天下无人不对纣王恨之入骨。想要在短时间内组建一支能与商王朝对抗的庞大队伍,没有王国血统为起义军做招牌,自然是没有群众响应的。在乱世之中想要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去推翻统治者,那是蚂蚁撼大树的行为,如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谁又愿意去跟商王朝作对呢?而大多数起义军也在刚开始的时候被官府剿灭,之后的起义军看到形势斗转直下,便早早地解散队伍,去躲避官兵的追查,除了诸侯联盟还在与商王朝负隅顽抗之外,无人再敢跳出来当这个伐纣的头领。
整个商朝的根基很稳定,一时半会儿也无人能动摇王室命脉,很多人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大家都预估错了,商朝气数未尽,以当今形势来看,并未有任何亡国的征兆。如果纣王不死,乃至以后的君王都跟纣王有着同样的威仪,那么商朝至少还会延续几百年,甚至更久。现在就想要去推翻商王朝,只是打肿脸充胖子,纣王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不是人人都能觊觎的,丢掉自己的性命是小事,让所有参与者都被株连九族才是得不偿失。
不过还是有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加入伐纣的诸侯联盟中,企图打出一片天地。如今各地战火不断,要是到处流亡躲避纷争,指不定那天就被饿死了,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倒不如起兵伐纣,从军还能吃个饱饭,死在战场中也算是有个名分,万一打出个功名利禄,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年老者大多都只能听天由命,不过心中有城府的长者要是能得到营中的举荐,应该也能在诸侯阵营中某个一官半职。
这时候鱼竿开始晃动,老者才把眼睛睁开,在小憩的片刻,他虽然一直都处在闭目养神的状态,但脑子里正在思考着整个天下的局势。在乱世之中,没有谁不打天下的主意,可他又跟那些追名逐利的人不同。其实他一直在等一个救世主的出现,从而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拯救这祸乱的天下。
他将鱼竿用力一提,鱼并没有上钩,应该是风太大的缘故,才导致鱼竿的晃动。可也不只是如此,因为他的鱼钩上根本就没有鱼饵,不可思议的还有鱼钩的形态——那是一个笔直的鱼钩,也不能说是鱼钩了,这根本就是一根极细的铜丝!
这样的鱼竿是不可能有鱼上钩的,哪怕他在这里坐一辈子,都是同样的结果。可他却不以为然,也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垂钓方式,便又把那个“鱼钩”抛下河中,更奇怪的地方是他的鱼篓,里面竟然还有几条大鱼,不知他是在这里装模做样,还是真有本事。
今年已经是第十六个年头了,他还是叹了口气,难道这么大的天下真没有自己想要等的人吗?他已经是耄耋之年,一般这个岁数的人都在安享晚年,可他却每日学习天文地理、军事谋略,研究治国安邦之道,他想的是有一天能为国家施展自己的才华。
亲人在世的时候都纷纷说他成天闲居在家中,只知道看这些废书,赚不来半个银两,还成为家中的累赘。这些话他听久了也感到厌烦,所以他年轻的时候为了少听家里人的叨叨,就去当了宰牛卖肉的屠夫,也开过酒店买过酒,他时常跟别人谈论自己的宏图大志,但大家都嘲笑他是异想天开。
后来他也没有在做那些事了,转而继续研读治国安邦之道,平时就在这山林里钓钓鱼,一天下来也能吃上饱饭。好在这里远离了尘世的纷争,他打算继续在这里等,这辈子等不到也就算了。
可真的就这么算了吗?万一是时运未到呢。
他望着水面上扩散的波纹,似乎没有终点,这条江太大了,根本没有尽头。都等了十六年了,再多等一天,说不定自己想要等的人就出现了呢,可至今没有任何征兆表明他等的人要来了。多年以来,也有很多人途经此处,但那些人都不符合自己的标准,可笑的是他连对方姓甚名谁也不知道。
他知道这样下去是没有任何结果的,那为何还要留在此处呢?就算真的想要见到某个人,也应该去外面找一找啊,人这一辈子很多地方都不会去,他又是怎么能笃定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中,那个人会出现在这片幽静的山林中呢。
是啊,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一切,可为何还要在这里坚守呢,难道早年真的被大家说对了,自己是异想天开?
错,他们都是错的。
在不惑之年时,他生了一场大病,即便得到了家里人的悉心照料,到处寻访名医,也没人看出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他当时也想放弃了,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命数,也是顺应了天道,那时候他报国的志向并没有那么强烈,所以一切就显得心安理得。
师傅也是在他大病的时候出现的,准确来说,自己能活到这把岁数也多亏了师傅给他的那颗“寿元丹”,他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可能我不该这么做的,但我的确也推算出你的阳寿未尽。老人担心地看着他,难不成这里的时空也紊乱了?让你受罪了,年轻人。
怎么可能阳寿未尽,他现在的身体每况愈下,这明显是死之将至的征兆。况且时空又是什么东西,他完全听不懂老人所言。
你若是没有报国的志向,就这么普普通通地过完这一生也好,这样你也不会留下任何遗憾,可你却是天纵奇才,几百年难得一遇,就算你什么也不干,将来也能成就一番事业。可为何你在壮年时期就生了这么重的病呢,难不成真是应了这天道?唉···也罢,那我就帮帮你吧,但愿这不是逆天而为。
老人从袖口中拿出一粒药丸,他看了一眼便无奈地笑了,这么多年来,家人一直在给他寻丹问药,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吃遍了,依然没有任何好转。算了,就再试这一次吧。
他将药丸服下后,就感觉心脏在阵痛,这应该是药丸的副作用,也可能是自己的命数走到了尽头。可接下来心疼得更加剧烈,但这却没有要了他的命。在伴随着心疼的同时,他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老人的身体变得扭曲,整个天地也像是正在被撕裂。他准备逃离这里,但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开步子,只见老人的面目狰狞,整个画面十分恐怖,空间开始坍缩,而他正被渐渐吞噬。
第二天一早,他从梦中惊醒,还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一切都变得平静,老人也守在他的身边。他感觉自己的病痊愈了,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只是他不知道服下药丸后的体验是真实的还是一场梦,他也问过老人,可对方只回答他短短的几个字。
那是时空紊乱的画面。
待到他继续追问的时候,老人却没有对此再作回答。
又过了些时日,他受到老人的教导,视野开阔了不少,以前从未涉猎过的典籍也得到了一定的了解。之后他拜在这个老人的门下,学习了两年的兵法和治国之道,他感觉自己报国的志向更加坚定了。当他学有所成时,师傅却不知去向,只给他留下了一句话——十七年后在渭水之滨磻溪附近定居,从你定居的那一刻起,再等十六年,你会遇见帮你实现报国志向的人。记住,这十六年你不能离开渭水一步,否则你这一生都毁了,一定要在那里等十六年,到时候会有人来给你明示。
他的这条命还是师傅捡回来的,如果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位神医,那他早就被病魔带走了,要是某天奇迹出现,重病能自己痊愈,他可能也不会有报国的志向,就此过着隐居山林的闲适生活,彻底远离纷繁复杂的尘世。
如今师傅教的那些技能根本用不上,四海之内,列国都已安排妥当,想要在朝中为官是进不去的,自然一身本领也就毫无用武之地,最后一种施展才华的方式便是等待乱世的到来。
可种种状况都指明商王朝不会灭亡,如今的战火重燃只是各国对商朝怀恨在心,那些几百年前被商朝整得国破家亡的战败国,一心只想举事复国,或许纣王的统治根本就没有问题,人们都只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乱世真的会到来吗?
不会的。
没有任何可能?
是的。
曾经的那些理想都是自己的异想天开。
到了这个年纪了,本应随心所欲,可他却一直想要报国,真是可笑,他果然被乡里乡亲说对了,那是痴心妄想,不切实际的想法早就该扔掉了。这本该是知命之年就能想清楚的道理,他却在耄耋之年才悟透。
可人生都过去了一大半,接下来还不知道有几年的活头,如果这是天命,那师傅为什么要教他常人所不能及的策略呢?那上天让自己活下来的意义何在?难道就是耗费三十多年的时间去等一个不存在的人?
不会是这样的,他不相信师傅说的都是假话。但真假就那么重要吗?三十多年前,他很清楚自己病得有多严重。自己这样活着也算是上天多给他的光景,就算是碌碌无为也是命该如此,要是没师傅的医治,他今天也不能在这里生活了。
不要再妄想了,就这么度过余生也好。他的命算是从死神那里抢来的,自己已经能违背天道而活,那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如今能有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生活状态,这就足够了。
那村民对他家里的救助该怎么回报?还有曾经遭遇过的讥讽,这是他的耻辱啊!年轻时,他的豪言壮志都在南阳城传开了,说是要报国平天下,这都过去了几十年,现在南阳城无人不知以前有一个叫姜子牙的屠夫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妄想去朝中做官,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坚持了几十年的目标,现在却放弃了,那不就被人落了口实,他还怎么好意思回到自己的故土去见父老乡亲,整个南阳城都还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
到头来什么也证明不了,那为什么当初还这么自信地说出那些大话呢。
他抬头仰望着天,并对自己的人生感到了深深的迷茫。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师傅那些难以琢磨的话究竟给他指明了什么出路,还有那个要来跟他明示的人又在那里?可能这一切就只有师傅知道答案,真是谜一般的老人。
眼看夜幕已经降临,皎洁的明月挂在宝蓝色的苍宇上,他开始思念起自己的亲人,只是很多事都已物是人非。自古月圆月缺千百度,他却阅尽了沧桑无数,这月亮用它惯有的沉静,向世间洒下诗意的光辉,这反而勾起了他思乡的情绪。自己的祖父曾是四岳之官,辅佐夏禹治理水土有大功,祖上的基业他是注定不能延续下去了,这都毁在了他的手上。
他现在连偷偷回到南阳拜祭祖先的资格都没有。
这又是落空的一天,他叹了口气,准备收拾一下往回走,可鱼竿又开始晃动起来。他又习惯性地将鱼竿用力往上一提,这次反倒还有鱼上钩了,那个笔直的“鱼钩”竟然穿透了鱼鳞。
这十几年他都是这样钓着鱼的,这是师傅帮他做的鱼竿,最开始他还觉得不可思议,慢慢地,自己也就习以为常了,可能这世上真的有很多解释不通的现象。从遇见师傅开始,他的生活就有了很多变化,以前他不相信鬼神之说,在经历了很多非常规的现象后,他也是怀着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来对待生活。
接着他将钓着的鱼放进鱼篓里,这又是满载而归的一天。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双腿,拎起自己的收获,扛着鱼竿往回走。
明天还要来吗?他这么想着。
“老先生请留步。”有人在他的身后喊道。
他知道是谁在喊他,除了在林子里窥视了他很久的年轻人以外,这里就没有其他人了,可他现在并不想搭理这个人,在混乱的世道下,大多数人都是有所目的才来接近的,如果真是自己要等的人,对方也不会这么鬼鬼祟祟了,现在天色已晚,他开始警惕起来了。
年轻人见老者并没有理会,而是加快了步伐,他也只能大步上前,快要到一间茅草屋的时候,他抓住了老者的肩膀。
“你有什么事吗?”姜尚摒住了呼吸,心率也加快了许多,他没料到年轻人这么执着,到了这里都还死缠着他不放。
“老先生别害怕,我并没有恶意。”对方把搭在老者肩膀上的手又放了下来,他很尊敬地说道,“是师傅让我来找你的,他让我来给你明示人生的方向,只是我在来的路上出现了意外,时空发生了很严重的错乱,我不知道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所以才不得以监视了几天,若有冒犯的地方,恳请得到老先生的谅解。”
“是师傅让你来的?”姜尚激动地抓住年轻人的手说道,“他现在人在那里?”
“你先别激动,我们坐下再说吧。”
夜已深,姜尚在茅草屋附近生起了火,他将鱼穿在树枝上用火炙烤,之后鱼身上便散发出诱人的汁香。两个人分别坐在一块石头上,从火堆中获得温暖。
在火光下,姜尚才看清了这位年轻人的脸。这个人整体显得很瘦弱,似乎风一吹就会倒,双骸深深的凹陷了,仿若皮包着骨头,但目光却很有神,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更像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学士,不过他跟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倒有几分相像。
“你尝尝,味道还可以。”姜尚将手中烤好的鱼递给年轻人,“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刚才你怎么也提到了时空,敢问出自你口中的时空是什么?怎么你的话跟师傅的也如出一辙?”
年轻人接过老者递来的烤鱼后说道,“我姓姜,名尚,字子牙,先祖曾做过四岳之官,辅佐夏禹治理水土有大功···”年轻人还没把话说完,只见老者手中的烤鱼掉在地上,两眼都显露出惊恐之色。
不过老者的反应也在年轻人的意料之中,这本身听上去就很玄乎,的确需要点时间来接受。
“你···你说你是我?那我又是谁?”姜尚断断续续地问道,“怎么可能呢?难道这跟你们提到的什么时空有关?”
姜尚只是觉得年轻人的长相跟自己年轻时有几分相似之处,令他猝不及防的是年轻人的回答,他还是没能从这个事实中恍过神来,就算早年他跟着师傅见过很多世面,但现在这种情况是他始料不及的,甚至还有些不能接受。
“是的,这跟时空有关系,我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那我先给你说下我所处的时代,你的师傅也是从那里来的。”年轻人不疾不徐地说道,“在我生活的时空中,科技文明很先进,人类不再饱受饥荒战乱之苦,家家其乐融融而并非流离失所。可这有一个缺点,大批的人们发现时间正在回流。”
“什么意思?”姜尚还是听得不太懂。
“这样说吧,如果人类文明分成三块组成,那分别是‘过去、现在、未来’三者统一,而按照万物的发展规律,肯定是先有过去再有未来的,‘现在’是夹在两者中间。而我们那里却恰恰相反,我们是先经历未来,再经历过去,整个文明是在退步的,但人类的寿命却是自然递增。至于科技,当然是保留了下来,但几乎无人运用,知道有这些东西的人也寥寥无几,就算跟他们解释,也会被当作疯子。”年轻人答道,“我跟师傅反复研究人类文明退步的原因,结果问题出在了这个时空。”
“这又跟时空有什么关系。”姜尚继续追问道。
年轻人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这么下去是解释不完的,而且他的时间也有限,就只能长话短说了。
“不仅仅是商王朝,这跟整个地球都有关系。”年轻人说道,“给你展示一个非自然现象,看了以后你或许就能理解了。我先问你,你觉得我能让死鱼又开始活蹦乱跳吗?”
姜尚没有回答,只是笑得很大声,他觉得这是一个不科学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复活已经死亡的生命,哪怕是神也不可能做到。
年轻人的问题是一个很新奇的想法,就像是让枯萎的植物重新焕发它的生命力,让煮熟的食物又变成生的,让滚下山坡的巨石自动滚上山,其实都是一样的性质。一切物质都要通过能量的转换才能形成另一种状态,就连地球的自转与公转都是在引力的作用下进行的。而能量都是守恒的,两两之间相互转换,且不可逆,但能量终有消耗完的一天,那个时候便是物质的静止状态,没有能量,物体也不能运转了,自然熵也变成了最大值,系统最终都会走向无序的状态。宇宙如此,生命亦是如此。
如果要违背能量守恒定律,年轻人肯定做不到,只是他可以用另一种方法代替能量守恒,那就是运用空间转移能力,这一点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所谓利用空间转移而达成违背能量守恒定律的原理,就是利用微型时空虫洞,在鱼还没上钩之前,进行一个置换。将烤熟的鱼换到想要吃鱼的穷人那里,而在姜尚快要将鱼钓上来时,把新鲜的鱼转移到这里,就达成了这一目的。
年轻人一边向老者解释,一边又操纵着这个“非自然”的现象。姜尚终于明白自己有些时候鱼竿晃动了很多次,可提上来后并没有鱼上钩,原来都跑到这里了,他突然感到细思极恐,这就证明他并不是第一次遇见年轻人,在更久远的未来,他也在经历同样的事情,那些人既是他,又并不是真正的他。
当活蹦乱跳的鱼出现在姜尚的面前,他突然明白什么是时空转移了,师傅和另外一个自己应该都是这样过来的。
“你说的能量守恒我也清楚了许多,当然在我这里还是靠着千里马作为出行的工具,这自然比不上你们的时空转移。你来到我们这里,根本就没人能帮得上你们的忙。”姜尚说道,“虽然你说了时空的问题,但你却还没告诉我,你们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
“讨伐纣王!”年轻人说了短短的四个字,但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你没在开玩笑吧?讨伐纣王?”姜尚反问道,“你来之前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吗?商王朝根本还没有亡国的征兆,怎么去讨伐,这不是去送命吗?以纣王的权威,如果能得到延续,商王朝至少还能兴旺100年。”
“你不信?你觉得商朝还会兴旺100年?”年轻人也跟着反问道,“商朝早就走向末路了,你去读读夏朝典籍吧,说到底,夏桀跟帝辛都是同一种人。”
姜尚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心里当然清楚夏朝是怎么亡国的,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国家也跟夏朝是同样的结局,就算现在还没有强大的队伍与商王朝抗衡,但商朝的士气早已受损,国家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除了纣王还在花前月下,其他人都开始诚惶诚恐,看来商王朝的气数也不多了。
“讨伐纣王就能帮到你?”姜尚问道。
“没错。”年轻人回答道,“其实我觉得时空的能量快要用完了,宇宙的熵都是从有序到无序,包括人的出生到死亡,都符合熵赠定律,且不可逆转,直到能量快要用完时,熵也达到了极限值。那时的时空将会扭曲,文明也会后退,这是时空最后的结局,最后万物都将走向终点,无一能避免。”
“所以你来维持着时空的秩序,通过改变这里的历史事件来减缓你们时空的后退速度?这个时空正在发生的,你们也都经历过吧?”
“对的,我借助科技能看到几千年的时间线。在多元宇宙中,只有我们两个时空的时间线极为相似,所以或多或少会影响到你们这里,如果不解决我那边的危机,恐怕你们的宇宙也很难幸免我的时空是处于后退的状态,现在也正处于商朝,这两个时空会有点联系,不过我们下一个朝代是夏朝统治着天下,之前已经经历了清明元宋唐这五个朝代,但都只有几百年的统治时间,唯独在商朝之前的那个朝代是统治最久的一个。”
“那是什么朝代?”姜尚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有些兴奋地问道,“它统治了多久的天下?”
“周朝。”年轻人回到道,“八百年。”
就在晃眼的功夫,姜尚发现年轻人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没过多久他听到林子里传来持续的笑声,这另他渗得慌。
“继续在这里等吧,你会等到那个救世主的,你可是他的天选之人啊。”林子内又发出了声音,并且还是伴随着那阵笑声,声音的传播力比之前的都还广。
“我想再问一下,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姜尚朝着林子里喊道。
“西伯侯姬昌。”年轻人的声音跟着笑声的回音一同隐没在深林之中。
只留下姜尚在火堆旁静静地思考,他呆坐着,并将头缓缓地移向了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