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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合度相当高。没有出现机能紊乱。只是意识出现了光谱颠倒。实验基本成功。下一步就可以开始投入建设资金了。”
阿诺德在一张床上醒来。一群白大褂在旁边兴奋地讨论着。一个护士走到身边。他想立马坐起身来,但全身乏力,口中干渴。
“不要紧张,一切都结束了,”护士着对他说,并给他一杯水。
喝完水后,她把阿诺德扶起来,慢慢地走出了摆满设备的房间。不远处,一座熟悉的原木别墅在树林中时隐时现。他想起来了,那是克莱门汀住的地方。难道一切都只是个梦?克莱门汀给我下了药?他疑惑到了极点。
“嘿,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克莱门汀雇你们捣鬼吗?”
护士笑着摇摇头说:“游戏制作成功后,普什维尔女士特别喜欢其中的一座别墅。所以她叫人把它原模原样地复制出来。”
普什维尔女士?简·普什维尔?阿诺德想起餐厅的电视上出现的那个老女人。他又警惕起来。
“感光公司要回收我了?”
“你现在的意义远不止一个游戏角色。”
他坐在别墅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但对面那幅画克莱门汀的画不见了。窗户外面也不是单调的草坪。窗外,蓝楹花在温暖的阳光下绽放。
简·普什维尔从楼上走下来,对阿诺德说:“你好,我是……”
“简·普什维尔”,阿诺德替她说出了这个名字。
对方尴尬地笑了笑。
“看来你早就认识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诺德迫不及待地问,“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拐过来?”
简·普什维尔慢悠悠地给自己到了杯酒,坐到他对面的椅子翘起二郎腿。一双炯炯有神的蓝眼睛看着他。
“这样把你要回来既是计划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当你从卡巴斯草场苏醒时,我们就计划派玛拉把你交到我们手中。但想不到那群图灵警察捷足先登,”简·普什维尔轻轻摇晃着高脚杯,“所以我们只好强行把你带来。这样做虽然危险,但好处也不少。麦克斯又可以借题发挥,谈谈图灵警察系统的无能。”
看来玛拉也只是个小角色,她连真正的主使人都没弄清楚。这时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循声走了下来,冲简·普什维尔问:“亲爱的,你在跟谁说话?”
她用酒杯指了指阿诺德说:“我们的小玩偶。”
年轻男人俯下身亲了亲简·普什维尔的脸颊。他一边系领带一边问:“你老毛病又犯了。为什么每次都要跟这些家伙聊几句。”
“你临终前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死的吗?宝贝,我们需要临终关怀。而且它还算得上是你赢得大选的功臣。”
麦克斯轻声一笑,拿起演讲稿走开了。
阿诺德异常愤怒。他近乎咆哮地问:“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我难道就只是个玩物?”
“你不止是个玩物,” 简·普什维尔淡然地指着他说,“游戏产业是个巨大的灰色地带。玩家需要更有人性的角色。我们的设计师根本提供不了。那么最有人性的就是人本身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些在卡巴斯草场上劳作的傀儡,他们的灵魂到哪里去了吗?对,他们都到了游戏里。但是你也知道,当时技术不完善,我们只能攫取这些灵魂的碎片。所以你是几百个灵魂拼凑出来的。但是现在游戏开始不那么挣钱。我们需要发挥想象力拓展业务。”
她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指了指自己继续说:“那未来在哪里?就在我这种人身上。有一大把钱却还是要死掉。不仅仅是换掉器官和皮肤,我们想要像换新衣服一样方便地换一副年轻的身体。但是当灵魂换到另一副躯壳上总会发生奇怪的事儿。原本方的东西现在发现是圆的。甚至会出现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官。你前面几个试验品就出现这样的情况。你的情况是最理想的。”
阿诺德陷入绝望。简·普什维尔还在说。但他开始手脚冰凉,呼吸艰难,目光逐渐黯淡。
他看到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