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观察三个绑匪的反应，这种磕磕绊绊的回忆恐怕并不合这几位听众的胃口，但看起来他们还想接着听下去。更具有说服力的是，时间已过，而所谓的自毁并没发生。

我想这大概已经算成功了一半，尽管看得出如今他们仍是将信将疑，但至少已经是在认真考虑我是人类的可能性了。虽然说起来不算公平，但杀人远比“毁坏”锡皮人严重得多，眼下这几个乌合之众未必有这胆量。”

“多嘴问一句，你的前导师是不是这位？”

矮个子冲我指了指手机屏上刷新出的照片，我点点头。接着，他又将手机藏到身后：“你说一下他的姓名，年龄，还有其他随便什么信息。”

“行。”除了导师的基本情况外，我还报出了课题组里几篇论文的题目，所幸我还彻底忘记这点皮毛知识。

“大哥，我查了一下，都对得上。”

“你小子这回倒挺机灵，” 头领又将目光移向我，“所以，你就答应了那个锡皮人的要求……直接换了身体？”。

“对的。”

“这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他会给你很大一笔报酬吗？”

“对、对……”我一时语塞，尽管正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一股羞怯感还是不合时宜地翻涌了上来。如果现在还是血肉之躯的话，我的脸恐怕就要红透了。

“你拿到的只有钱？我不信，钱再多我也不会拿自己脑子开玩笑，”首领又一次举起球棍，“你最好把话都一次倒干净。”

“大哥，就看他现在这不好意思的样，我有一个想法，不一定对，”一边的矮个子突然开腔，“我大胆猜测，他多半是求他师兄替他去追自己喜欢的姑娘了。按他的说法推算，他也就二十来岁，这个年纪的小孩心里不就那点事。”

“你这猜的也太……喂，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吧？”

“……是。”

“还真是？”

“嘿，我平时就爱看个推理小说。”

“你得瑟什么，忘了自己是个黑角了？”头领冲着矮个子的后脑猛扇了一记，金属球棍又指向了我，“还有你，别愣着了，接着往下说，你们怎么交换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