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的挣扎》

忒修斯之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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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奇怪,家里的天花板上明明是贴了银河系3D全景图墙纸的,怎么会没了呢?头有点晕,大脑昏昏沉沉地,好像有点记忆了,车祸,高架桥,月球空间站,返航……记忆碎片逐渐串联在了一起,我拼凑出了我出车祸的全过程:那天是我心心念念的男朋友从月球空间站回地球的日子,迫不及待的我把慢吞吞的全自动驾驶模式换成了手动操作加速行驶,却没考虑到我的手动驾照虽然还在有效期但已经很久没有手动操作过的事实。而在上高架桥后,又突然接到男朋友飞船在返航途中出现故障,地面生命检测系统显示他生命垂危的消息,我一慌张,方向盘拧错了方向,撞上了高架桥旁的护栏,之后的事情就记不太清了,不出意外的话我现在应该正躺在医院里了。门外传来门把手拧动的声音,我知道房门开了。有两个声音传入,那个最熟悉的声音是我的妈妈,陌生的中年男声应该是医生了,很好,听力、记忆力和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损伤。我想扭头尝试着看看他们,却发现头根本转不动方向,应该是医生怕我扯坏伤口而固定了脖子,我现在对自己的状况依然十分乐观。直到妈妈和医生的下一句交谈给了我一个晴天霹雳。

“……医生,我女儿情况真的好不了了吗?这样子她和植物人有什么区别?”

“还是比植物人的情况好一些,虽然她不能说不能动,但是我们之前检测她的脑电波时发现大脑皮层的高级功能区有一部分区域仍然很活跃,也就是说她可能还是可以听到或者看到外界环境的,甚至还可以分析思考,只是不能表达回应你们。从这种情况复原变回正常人的先例也不是没有的……”

我听了,试图大喊一声来证明医生诊断失误了,但只是徒劳。我发不出声音,张不开嘴巴,挥手跺脚都做不到,甚至连做一个悲伤的表情也不被容许。唯一能做的动作只有睁开眼看天花板,闭上眼看一片黑暗。耳边传来开关门和低低的啜泣声,是妈妈在哭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哦。你看我撞成这样都没智障多幸运啊。”我想这样半开玩笑地安慰她,但也只是在脑中想象而已。对了,我出事前接到了男友失事的消息,他现在不知可好,还是和我一样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呢?我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得流出了眼泪,真奇怪,竟然还能流出眼泪。泪水从眼角滑下,流向鬓角,手却不能抬起来拭泪,只能任凭它流进耳朵,沿路一片清凉,耳朵里泪水流经的地方却有点痒。痒而不能抓,世上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此。我闭上蒙眬的泪眼,凭着脑中残存的高中生物学知识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反射弧由感受器-传入神经-神经中枢-传出神经-效应器组成,我现在有感觉却无法作出回应,全身上下那么多的效应器也不大可能一时间全部坏掉,而之前也能有膝跳反应,那么大概是从大脑伸出的传出神经出了问题。接近全身瘫痪还能这么冷静地学以致用,我不禁佩服起了自己好学的精神。

要说好学的好处,或许减轻家中负担算是一个。从高中开始,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基本上可以用自己的奖学金和助学金解决,要不然对于一个在中国已经实现全面小康的时代依然采用纯人力方式种植水稻的五代贫农之家,根本无法支持我读完物理PHD。想到这,我眼睛瞟着周围高大上的设备,开始怀疑家中是不是砸锅卖铁送我来医院的。不知道是不是母女之间心有灵犀,妈妈啜泣完之后就解答了我的疑惑。她用纸巾擦干了我的眼角和耳朵里的泪水,不知道是对我说还是在自言自语:“一一(我的小名)啊,你怎么又哭了呢,是不是我哭惹得你也哭了呢?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你爸爸虽然工资低,但这些年省吃俭用,你又不怎么花钱,还是有点积蓄的,而且你工作的大学募捐了一大笔钱,足够你在这里住很久了。”很久是多久呢?一个月?一年?十年?如果我在这期间一直没有好转呢?会不会任我自生自灭或者直接安乐死?我问不了这些问题,只想着能过一天便是一天了。

没想到一直梦想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实现,下面是我流水账似的一天。成为这种状态后,生物钟倒是比以前正常的多了。白天八点左右就能醒来,等着妈妈来给我擦身清理排泄物和喂饭,虽然这些活可以由专门的护理机器人来做,但是妈妈可能成为家庭主妇后一直很闲,或者为了省钱,又或是担心机器人不如真人来得细心,一直都亲自完成。然后她会回家做家务,上午偶尔会来一些提着花篮和水果看望的算是认识的人,不过他们只是和同来的人互相聊聊天,对我说一些不痛不痒的旧事而已。我开始还会疯狂眨眼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但知道每次都无济于事后还是放弃了。中午喂完我吃食,妈妈通常就会守在病房里,做一些拍背翻身之类的护理,同时和我说着儿时趣事,但她也看不懂我眨眼的暗示,说累了之后她会打开病房里的电视看着婆媳大战的肥皂剧。虽然妈妈讲的儿时趣事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她叙述的家中近况也不如物理学前沿进展那么让我感兴趣,但是母亲那样悉心的照顾,我觉得自己变回婴儿形态才能更加心安理得地承受。晚上的时候一般是我一个人睡在房间,每隔一段时间会有护士过来检查情况。久违的可以静下来好好思考的时间,当然不是思考物理问题,而是在脑中演绎各种由于羞耻从未打成字的自编的风靡本世纪初的玛丽苏玄幻穿越言情小说情节,失眠的时候想着这些便可以有助眠的效果。在病床上的这几周却不知怎得,胡编乱造的时候总会想起一些往昔之事,每天早上起床时都能感觉到满脸的泪痕。

在脑内小剧场里演绎男女主角初见的情形,我不由地回想起了自身经历作为参考。我和男朋友在认识人之前,却是先熟悉的名字。那是大学公选课的点名,我们学号靠近,于是每次都能听到“29”“031”的点到。久而久之,便对自己附近的那个质数有了兴趣。

“‘郭攸之、费祎、董允等’的‘祎’,用来做女生的名字很少呢。”

“‘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现代社会的男生取这么洒脱的名字也是稀罕。”这是我们在同一个教室上了大半个学期课之后的第一句对话。

每隔两三天,妈妈会用轮椅带着我出门走走,趁这个机会我的视野才不会仅限于雪白的天花板,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花团锦簇的小公园。尽管已近深秋,园中却丝毫没有萧瑟之意,如果不是天气干燥了一些,那绿树成荫游人成群的画面都会让人们怀疑还是在春天。秋高气爽的时节,有几对小情侣们牵手漫步,柔和温暖的阳光洒在他们的头发上,泛着金色的光辉。我也和男朋友尔诗酒约会时也如他们那般可以在这种小公园逛整整一天,可以看着风景相对无言,也可以从塔可夫斯基谈到柴可夫斯基,从宇宙星辰谈到摩斯密码,从水熊虫谈到迅猛龙,从图灵谈到庄子,从诗谈到光……自从我住院以来,就再也没有听说或看到有关他的消息。他飞船出事已经殉职了?或者他回来之后听说我基本是个废人所以抛弃我了?两个猜测似乎都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有关他的消息。我并不很相信第二种假设的发生,但是我却十分希望现实就是第二种猜测。

妈妈大概觉得我们这与周围相比显得太安静了,于是打开了话匣子:“你爸昨天来视频电话了,说家里的板栗都熟了。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和别人一起去偷板栗的事吗?你不会爬树,只能在树下捡他们摇晃下来的,把跟刺猬一样的带壳板栗捏着扔进竹篮。中途板栗树的主人来了,树上的人就窜了下来,你们一起从小坡上滑下去,趟过河,飞奔回家,回来后我看见你的屁股后面全是泥。板栗倒在了家里的小院子里,你们用脚踩着把刺磨平,用石头砸开硬壳,抠出里面的板栗……”我默默地听着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突然就想起了小学学过的一篇课文《秋天的怀念》,我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史铁生那么敏感,否则这么多动词刺激着只有眼皮和眼珠能动的我,我大概会在心中抓狂吧。然而又可惜自己没有史铁生那样细腻真挚的文笔,无法将对母亲的感激跃然于纸上。看着公园里活蹦乱跳的小孩子们,我倒没有多少艳羡,或许是受《我与地坛》的影响,我对自杀也兴味索然(说的好像我能自杀一样),什么都做不了的我就容易胡思乱想,往往一个人暗自思考一天也不会觉得无聊。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写或说了,这些生病期间的随想说不定能成为一部宏篇巨作。但我康复的这一天似乎永远也到不了了。再一次出门时我看了看病房门口的日历,已经到了2034年10月13日,我在医院待了快两个月,至今身体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医生也说我恢复的希望渺茫。为了能让我住更长时间,妈妈已经在和医生商量换病房的事情了。“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老子的话实在是有道理。妈妈少有地在病房里看了一次新闻,我便听到了尔诗酒和张立文携另外一名宇航员的遗体归来的消息。

“……蝶梦璃悬浮在半空中,她的及腰长发逐渐伸长,同时头发的灰黑色也渐渐向银白色过渡,发尾已经到达脚踝,却没有停止变长的趋势。银白长发开始卷曲,缠绕着蝶梦璃的双腿,再从脚到头将蝶梦璃整个包裹在了里面,形成了一个巨型蚕茧,她将在里面沉睡直到完成每个蝶族都必经的完全变态发育的最后一步——破茧成蝶……”夜深人静,我又继续着我的脑中幻想。突然有个声音在旁边轻轻唤着“珊祎”,我原以为是幻听,没理会。然而又听到了柔声的呼唤:“珊祎,如果你睡着了我就明天再来了咯。”时隔五年零两个月重新传到我耳边的人声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出来,我猛地睁眼,正好对上诗酒的略有疲态的眼睛,眼珠转了一圈扫视着他的脸,视线渐渐蒙眬,看到他平安回到地球,我又忍不住流泪了。他抽出纸巾给我擦着眼角:“别哭啊,我回地球做完全身体检后,一听说你的事就马上开着喷气式飞车过来看你了,我可不是为了哭脸才来的。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大脑肯定十分清醒,你也要证明给我看哦。”我缓缓地眨了三次眼,眼珠转一圈,缓缓眨眼快速眨眼缓缓眨眼,向他传递出“ - - -.-(OK)”的讯息。我和他最初为了联系的神秘,受《基督山伯爵》中一个角色的影响,再加上摩斯密码,编了眨眼传递讯息术,OK是我们最初练习的词汇,眨眼表示“OK”几乎形成了肌肉记忆。在他去月球之前,我们还特地练习了“ -  - - ... -  . -  -  .. - - .. - -  -  - . (031229)”“.. - -  -  - . .. - -  -  - - ... -  . -  -  (292031)”,据他的说法,“如果我在月球不幸遇难,你们至少可以根据这些标记找到我的尸体或物品。”

“道理我都懂,可你在为什么要在电视直播的时候用旁边的三色信号灯发出‘.. - -  -  - . .. - -  -  - - ... -  . -  -  ’?”

“原来你注意到了?我还以为没人会发现呢!”

“你重复了那么多遍,不就是故意想让人发现的吗?”

“反正别人就算懂摩斯密码,也不知道破译出来的一串数字是什么意思的。”

“292031这个蹩脚的对‘尔诗酒爱凌珊祎’的谐音怎么让我有种上世纪末我的爸妈那辈人才玩的非主流感呢?”

“有年代感就更不容易被破译出来了,而且这么一长串也不容易和其他的信号搞混。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明天就要去月球了,你有没有什么要我从月球带回来的纪念品呢?”

“不用了,你要在月球上工作五年,这么长时间的超长距离异地恋,你回来的时候可不一定还是我的男朋友呢!”

“这个我可不担心,要读物理PHD的科研工作者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再找一个男朋友呢?”……

“珊祎,你果然神志清醒。”尔诗酒一下子就看懂了我的“OK”,我从回忆中重回现实。我快速眨着眼表示想说话,他在天花板上投影出摩斯密码,欠缺训练的我缓慢地查找着每个字母对应的信号:“AM I DREAMING”尔诗酒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小傻瓜,做梦是没有感觉的。”我感受到了隔着头发传来的温柔的触感,不是梦。可是我现在一定蓬头垢面且面瘫着,重逢之时弄得这么狼狈,是梦倒更好呢。“WILL YOU GIVE UP ME FOR MX DISABILITY”没有练习伙伴而荒废了摩斯密码的我表达一句短短的问句竟然眨了几分钟的眼,还夹杂着错字母。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到:“怎么可能?看到你脑子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明天还要汇报工作,就先回去了。等事情都结束之后我会申请一个小长假,这样就可以天天来陪你了。”

三天后,尔诗酒又回来了,和我妈妈拉扯完家常后,支开她语气低沉地对我说:“我们回地球时飞船突然发生事故,腔体内空气泄漏,月球上的另一个文明救了我们,可惜的是何洛离泄漏点太近没抢救回来。关于这个文明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我现在就简单的说说他们的目的吧。他们在月球上已经居住了几千万年,从原来星球带过来的金属等各种材料以及维持生命活动所必需的蛋白质都即将消耗殆尽,所以他们想和我们达成协议,用他们的高新科学技术例如可控核聚变、神经脑科学、量子计算机等与我们交换物资。而他们的神经科学已经发展到了十分精细的程度,从之前在小鼠身上做的实验来看,修复受损神经完全不成问题。而我咨询过你的主治医生,他们都说你不能动只是因为你大脑中的控制这些效应器的神经在剧烈撞击中受损。也就是说,如果答应他们的条件,你就能恢复正常啦!”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我反应了半天才问:“ARE THEY SINCERE”“应该没问题,我在月球上参观过他们的生存地,和他们的描述差不多,为了补充材料,他们甚至拆除了星际飞船。”“DO I HAVE CHANCE”“我一定会努力促成这次交流并帮你争取到首批实验名额的。”“THANKS”“对我还说什么谢谢,更何况要合作研发可控核聚变技术怎么能少了你呢?你安心休息吧,一切有我。”尔诗酒一向很靠谱,对于决定好的事情几乎不会改变或中途放弃,我安心地闭上眼,脑中却因为幻想着自己能自由活动之后如何和尔诗酒一起畅游山水而无法入睡。

在我被转入普通病房之前,尔诗酒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将我转入了卫星发射站附近的一个实验专用的病房内,因为月球上的外星文明一事仍是机密,妈妈不允许随行。我的新主治医生看起来似乎是一个人形机器人,刚见面她就和我打招呼:“凌珊祎,你好,我叫法乌恩琳娜,以后专门负责你的大脑受损神经修复。我可以先给你接上脑电波发射装置,这样即使你说不出话我们也能畅通地交流了。”我头上戴上了一个轻薄的表面有着金属光泽的头盔,头盔内插入了无数电极,它们一接触到我的头皮就贴了上去,我感觉到头上有轻微的点击感,但只持续了瞬间。我开始想着这个头盔会不会把我所有的想法都传递出去,这样以后不久不能在夜深人静时胡思乱想了吗?

“你可以设置不能被传出去的脑电波格式来保存隐私,具体的方法我稍后会教你,现在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要问呢?”

“你是一个机器人吗?”我还想组织一下语言让自己问得不那么冒昧,然而法乌恩琳娜已经收到了。

“不算是,我有一个和你们构造类似的生物大脑,还有四周与之相连帮助处理信息的量子计算机,他们怕我原来的样子可能会吓到病人,所以给我装了一个类人外壳,我的脑在中空的腹部,重要指令都必须经过大脑。”

“听起来好酷啊!你们对大脑已经研究得这么透彻了吗?”

“修复你的神经应该完全不在话下。你今天刚到这,我先推着你熟悉一下环境,明天正式开始治疗吧。”

法乌恩琳娜的自信果然有实力的撑腰,手术后一周,我的脚趾头就能动了,一个月后,我可以下床走动较短的距离,只因为在床上躺了太久,还需要多走动训练一下才能自由而稳步地走到自己想去的方向。三个月后,我不但能说会跑可折纸,甚至可以做丰富的面部表情了。但我并没有将我的全身瘫痪时在病床中的胡思乱想编成一本鸿篇巨著,我病刚好,又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忙碌之中。

“你恢复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快得多呢,过几天应该就能出去了,别忘记每个月定期来检查一下就行。”

出院时是尔诗酒来接的我,我开车出车祸后他连方向盘都不让我握了。我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秘密据点。“抱歉珊祎,我还不能马上送你回家,伯母每月都会收到推迟寄送的你的各个部位康复说明,她现在知道你的手指可以自如活动了。托卡马克环的建造工程已经开始了,组织决定挑选一批人去学习各个过程中的技术难点,名单上有你。”我做博士后时参与过一部分可控核聚变的相关研究,当时遇到了技术瓶颈,现在有机会接受更资深外星人的培训,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开心的。

沃金曼不像法乌恩琳娜那样会地球语言,所以我们培训时都带上了我之前和法乌恩琳娜交流时所用的金属头盔,我倒不知道这还有同声传译的功能。资历深厚的沃金曼深入浅出地讲诉着原理,我们竟然能很快明白并融会贯通。

总之,技术换材料,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月球上的外星人也不再是个秘密,他们现在还可以申请地球签证,最多能在地球待十年之久。唯一美中不足的或许是我和尔诗酒因为各自要负责可控核聚变和星际航行的项目而聚少离多,而妈妈总是故意在我耳边说着远房表妹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之类的话。虽然远房表妹现在在我耳边抱怨:“现在带个孩子实在太不容易了,孩子一出生就有人送去据说是外星前沿科技的大脑改造手术,听说做完之后小孩不仅智力超群,三岁背唐诗三百首,五岁编量子计算机程序,十岁解常微分方程,而且在创造力方面都远远超过一般的小孩。”

“这么神奇跟把脑子换了一样?都是广告的吹嘘吧。”

“我开始也不信,直到上次校园开放日我抽空去瞧了下,那群小孩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你说我们小时候的天才也没这么夸张吧。虽然同学们没有瞧不起我家泡泡,但小孩自己心里自卑啊。我和你妹夫凑了两年的工资,待会就要带她去做手术呢。”

我无奈地笑了笑,准备下次做脑部复诊时和切普曼克娅讨论下这件事。法乌恩琳娜期满回月球之后,就是切普曼克娅接替她给我复诊。“我自从第一次手术之后对四肢及脸部表情的控制没出过什么大问题,但最近会感觉大脑不属于自己,总感觉有别的并不属于自己的想法存在于自己的脑海,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切普曼克娅回答道:“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了,那些高技术领域的负责人中普遍都有这种问题,等项目结束出门旅游好好放松一下,症状自然会消失了,不用太过在意。我再给你拍个脑电成像图,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甚至可以在我回月球之前完全康复不需要复诊了呢。”

评委点评 评语汇总
匿名 2018-01-13 10:35

太多的对话影响了本篇的可读性。在科幻小说里,只有人机互动,语言学等极少几类题材可以用对话为主,而且对话时还要饱含机锋,矛盾丛生。本篇题材并不需要大量对话才能表述,很多对话中的内容可以提出来,换成第三人称描述。并且对话风格也显得平铺直叙,缺乏趣味。

匿名 2018-01-12 18:35

通过对话来推进情节发展,算是一个特点,但同时也可能造成对话累赘的问题,不够精练,失去力度。这个作品里的点子是不错的,让外星人的精神体寄住在猫(大橘)的身上,让猫“开口说话”,很有趣。

匿名 2018-01-08 18:48

这种对话体小说缺少矛盾点,也就没有什么吸引人的情节。可以说,全部的内容都在对话之中了。一些点子虽然有趣,但是更重要的是要把点子和小说情节有机结合,否则就像一二三四罗列想法,作为头脑风暴没问题,当作小说看就乏味。没有故事,就没有小说。

目录(共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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